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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0 此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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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能接受,我絕對不能接受。”

瓦爾登府邸內,金發藍瞳的妖艷女子第一時間露出了極度不悅的表情,就好像家裏飛進蒼蠅一樣,對著那位拼命低頭默不作聲的少女提了提嗓子,“克裏斯,你當我們瓦爾登家是慈善家嗎?前陣子在外面撿了個斷胳膊的廢人進來,現在又帶回來個黑得跟個碳人似的家夥。”

“……”

而面對理所當然會跑來抱怨的烏拉露絲,克裏斯一時間有所遲疑地微微垂下眼,卻在裙擺兩邊握緊了雙手,默默地咬了一下嘴唇。

“哼,我可是說到前頭,我可不喜歡兩個外人住在我們這裏,尤其是……那個阿斯普洛斯啊。”

到現在,烏拉露絲說什麽也不能原諒這個令眼前本是懦弱膽小的妹妹都敢承擔‘使命’的男人,若當時不是他……不,不是聖域的話,她早就是統治這世界的女王了,至於那個一度利用她的埃爾哈特,她更是不能原諒。

“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啊,克裏斯,現在你幫助他們能拿到什麽好處?如今聖戰已經結束,難不成你以為他們能像守護雅典娜那樣守護你嗎?”

“……”

話音剛落,克裏斯的稍稍擡起頭,似乎是第一時間在心裏做出了反應,“不。”

這個時候,銀發的少女慢慢擡起頭,卻不搖一下地說道。而簡單、可愛的雙馬尾垂在她纖弱的身子上,這個時候即便穿著的不是她已經‘征服’了的冥衣,卻也能見得到她那股發自內心深處堅強、自信的意識。

對克裏斯來說,在烏拉露絲心裏所看到的所有事實與內心感觸,現在都已經沒必要再繼續否認下去了。只是只有一件事,她終究無法把握、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這一次,不是他守護我,而是我去守護他。”

少女這時的雙手已經拽緊了裙擺,幹凈秀氣的臉上透著一絲難以說開的微紅,就好像面臨著即將尬尷的局面,但是她知道——自己遲早要說出來。

“守護?守護那個斷胳膊的家夥?拜托,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多少還會覺得妹妹你也大膽了呢。的確,他是個不錯的男——”

初起,聽完克裏斯的話烏拉露絲則是不斷地拿阿斯普洛斯現在一副‘落魄’的樣子挖苦她,可是她說著說著,漸漸領悟到話裏似乎有更深層的意思,不禁一下子頓住了好些時候,呆呆地眨巴著眼睛,望著眼前的克裏斯。

“我……不知道怎麽做,現在也在全力地配合他,希望能幫到他。”

克裏斯的聲音細如蚊嚀,但是當然,她心裏也明白她和阿斯普洛斯不可能,更何況他本來就是已死之人,這更加……

“……”而烏拉露絲這一刻看著自己的妹妹,嘴角一陣上揚一陣下垂,現在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她實在不明白那個阿斯普洛斯有哪一點好了,竟然會讓這個蠢妹妹這麽簡單地就把心交了出去,還依舊是一副狂妄自大的態度。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烏拉露絲覺得這有些令人接受不能,因為當時她也看到了,在聖域那裏特地來人回收雙子座聖衣之前,這個家夥穿著的正是冥衣——阿斯普洛斯已經死了!已經死了啊!

“吶,克裏斯,難道你是有戀屍癖嗎?你真是個變態啊!”

面對烏拉露絲這個時候的嘲諷,克裏斯突然變得無力去阻止她繼續說下去,而原本安靜、卻並不冷清的正屋內突然滿是烏拉露絲的笑聲,克裏斯就覺得她的聲音好刺耳、聽著好痛苦,最後幹脆閉上眼睛,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啊啊,你又來了,一副明明自己什麽也沒做錯的模樣,你這個狡猾的妹妹——果然和兩年前的時候一樣啊。”

最後,烏拉露絲幹脆放棄了再繼續面對這個蠢貨的想法,就這樣轉身離開了正屋,卻仍大笑了幾聲,“瓦爾登家族竟然攤上了這樣一個蠢貨家主,那還不如由我接受啊!”

“……”

而這時,銀發的少女真的是強忍自己到烏拉露絲離開之後才猛地癱坐在地上,她拼命搖頭又不斷抽搐肩膀的模樣,這個時候全被因烏拉露絲的笑聲而吸引過來的管家看在眼裏了,甚至不禁更加心疼地想著——

『克裏斯小姐,真的好可憐啊……』

二樓長廊的盡頭,是阿斯普洛斯自己的房間。

因為他實在不喜歡自己‘喧賓奪主’、占了人家家主級別的房間,也不喜歡看著那個烏拉露絲對自己一陣陣白眼,更不喜歡有人來打擾他。因此此地的偏僻,正和他意。

“考慮好了嗎,老二?也許你剛來到這裏有些不習慣吧,但是不要緊,你暫時委屈下和我住同一個房間,克裏斯和她那個姐姐不會來打擾我們的。”

藍發的男人這時坐在一把雕工精致的木椅上,用著僅剩的一只手輕輕翻了下書桌上的書本幾頁,那是他讓克裏斯特地給他找來的,“解圍之神(Deus ex machina),這個家夥的存在連教皇都不從得知,更別提什麽在占星樓查找了。就算是有……也用一句‘危難時拯救世界’的話語概括了不是?”

“……”

另一邊,藍色長發的黑肌男人這時正一語不發地將肩上的聖衣箱放在了地上後,才慢慢地擡起頭來,看著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是的,所有的關鍵詞都停留在‘危難’、‘拯救世界’上,但是……”

“那麽,你覺得那個侍女……是‘危難’呢、還是‘拯救世界’的一方?”

沒待德弗特洛斯繼續說下去,阿斯普洛斯便立即打斷,說什麽也要挖掘出那個男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其實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太多的因素都是因為你,當然,她自身犯下了比你還要嚴重的錯誤——那就是從未信任過你。”

“……”聞言,德弗特洛斯的眼睛漸漸暗淡了一陣,就好像真的被阿斯普洛斯說中了一樣。

安露,從未信任他。

“其實……現在誰對誰錯都無所謂,我只是盡自己的努力希望能了解她多一點。她對我有所隱瞞,只是希望我不去顧慮那些、增添煩惱……”

“雖然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打算,可是對於什麽都不知道的你來說,那完全是雙面刃啊。”

阿斯普洛斯突然冷笑起來,似乎有些意外自己現在在給自己的弟弟做思想開導,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這個老二也許還不太容易找到喜歡的女孩子,無論是‘暗星’的身份也好、還是本來就比較寡言、不善說辭的性格也罷。

“老二,我曾經說過……為了自己的‘欲望’而行動沒什麽不對,當然,‘欲望’這兩個字用在你身上自然行不通,你這個家夥原本就是個沒有什麽想法和計劃的人,但也只有‘願望’,稍微可以貼近你現在的心情吧。”

“……”

一時間,德弗特洛斯被阿斯普洛斯說得有些雲裏霧裏,可是他還是選擇默默地傾聽,聽著這個唯一的哥哥的話。

“如果換做以前,聖戰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你們也許會繼續做敵人;但是你別忘了,她的這些舉動,就好像一個被丈夫氣走、而胡亂發脾氣的小女人罷了。現在你不是雙子座,眼前這件未來的雙子座聖衣你自然可以不選擇穿它,這句話你懂嗎?”

阿斯普洛斯這時斜靠在椅子上,面容中依稀透露著沈穩卻顯得銳利的視線,似乎已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告訴德弗特洛斯下一步該怎麽做了,“你們這些事撇開聖戰不說,也只是家事罷了。如果你說她真的要和你斷絕一切關系,那麽為什麽又要把當時明明時限已到的我救了下來?”

“……”德弗特洛斯低下頭,聽著阿斯普洛斯的分析再聯系實際,越發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一定是有誰在暗中逼迫她,讓她不得不這麽做(與我們為敵)。”

“克羅洛斯……!”

第一時間,德弗特洛斯想到了這個家夥,立即低下頭看著身邊的雙子座聖衣,一時憤怒地握緊了拳頭,“為什麽當時我沒有註意到他……偏偏在戰鬥的時候——”

“我想……那個混蛋神(杳馬)都一副渾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就在這裏(人間)的樣子,那麽這個時間之神……應該更難對付了。”

阿斯普洛斯說到這裏,便毫不牽強地將話題的中心轉到了‘諸神黃昏’上,“還有,你說白羊座通過這件聖衣看到了未來的景象、侍女又是初代雙子的女兒,這三十一個世紀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回溯到我們這個時代,克羅洛斯一定知道什麽原因。”

“……原因……這個我也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這時,德弗特洛斯慢慢地低下頭,看著手腕上那顆微微發亮的綠色寶石,甚至在不知不覺中,他才意識到這個小石頭似乎比之前的更加明亮,“如果安露真的是諸神黃昏,那麽她來到這個時代的意義……是毀滅世界、還是毀滅她自己……”

『其實我明白的,這個世界……重覆了不止一次;並且我也知道,最初的我們是沒見面的。

但是如今,時間回溯、命運交錯,你我相遇這種事,我卻一點都沒有後悔過……

安露,如果今後的‘未來’都是交給人類他自己創造、改寫的話,那麽我還能為你創造出一個可以讓你開開心心、繼續活下去的‘世界’嗎?』

——》》

轉眼間,夜幕降臨,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在沈寂中漸漸褪去,而溫婉的夜色也如同謝幕的幔布般覆蓋了整個天空,一輪明亮的圓月就這樣高高懸掛在一片浩瀚無際的夜空當中,冷漠地揮灑下一道道蒼白色的月光。

但這一夜,對瓦爾登豪宅裏的所有人(包括傭人們)來說,他們都和往常一樣進行著就寢之前的準備,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地,也許是因為從老爺去世開始好不容易期而盼來的這份和平與安逸,使得他們現在都只是在心裏惦記著家主曾經被虐【待】的往事,便不再談論下去。

然而,孤獨的圓月無一星陪伴,就好像失去了意義一樣,漫長時間以來都只是一具空殼。

銀發的少女這時淋浴出來,一身雪白的長裙正襯托出她那婀娜的身姿,一直以來束起的銀發也在同時散下,遠遠看去就好像現在的她並不是那個克裏斯瓦爾登,而是一個纖弱、瘦小的普通少女。

但是克裏斯心裏明白,只有自己保護得了自己,只是每當回想起與某個男人的初遇時,她終究覺得自己還是無法變得像他一樣。

“……”

這一刻,一雙清澈無比的湛藍色瞳子正不帶波瀾地望向窗外的庭院裏,她就這樣一聲不吭地看著那些四處綻放的薔薇花就好像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光一樣,忽然間就變得格外夢幻,甚至也仿佛不再是世間之物,怎麽也移不開視線。

她明白,自己無論怎麽樣的抱有幻想,阿斯普洛斯也不會正面瞧她一樣,從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話語裏、心裏,都是一種格外冷漠的態度,即便出自於偶爾的關心,那也只是客套上的表現罷了。

但是克裏斯很在意,因為當時在他轉身離去、留下自己和倒在地上的烏拉露絲開始,單純的她就已經無法再以知道對方是拯救自己的人的態度繼續面對下去。他那深藍色的長發幾度在自己的夢境裏搖曳、還有他穿著耀眼又冰冷的黃金聖衣擋在自己的面前……偉岸的身姿、強大的力量……這本就註定了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卻一遍又一遍地不斷重覆著。

其實至今為止,克裏斯也沒有勇氣去問阿斯普洛斯為什麽會穿上冥衣、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死……

“你一個人站在這裏在想什麽呢?”

突然間,一道清亮、富有磁性的聲音猛地將克裏斯從長時間的冥想當中拉了回來。而銀發的少女先是一陣發楞,直到藍色的眼睛慢慢轉下來看到眼前的身影時,才立馬低下頭,有些慌張地打招呼道:“晚……晚上好,阿斯普洛斯。”

眼前,藍發藍瞳的男人穿著純白色的襯衫,即便沒有了一條手臂,但衣冠整齊的他依舊不失任何風度,就好像還未死去的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一樣。

“我本想趁在睡下之前來這邊的長廊上思考下我那個蠢老二的事情,但是看樣子你似乎也有什麽煩惱啊。”

聞言,克裏斯的眼睛稍微慌亂地躲避一陣,聲音都輕得快說不出話來,“不…不,我沒什麽的,我也只是……只是擔心你弟弟的事。”

“……”這時,阿斯普洛斯只是靜靜地看著克裏斯,什麽話也沒有說,“其實人死後的感覺,是很冰冷的,就像現在的我一樣。”

突然間,阿斯普洛斯別有意義地轉移了話題,並向克裏斯伸出了僅有的一只手——“要碰一下嗎?也許你早就知道了吧,死人是沒有體溫的。”

“……”而這時,克裏斯什麽也不理解地呆呆望著他,但也只是暗暗地低下頭,強忍著某種感覺咬了一下嘴唇,一動也不動。

“很多時候,我見到那些死去的人都在後悔各自的經歷,但是我對那種事根本不留戀。”

而這時,阿斯普洛斯突然邁出步伐一步步地走了上來,並且一來到克裏斯的身邊後,就伸手放在她的臉頰一側,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死人和活人最不可能跨越的差距——死人的心臟已經停止了,或是說枯竭了……他感覺不到疼痛,連任何溫暖的感覺也沒有。”

“……”

瞬間,銀發的少女整個人身子都僵硬起來,就這樣乖乖地靠在這個男人的胸懷上,傾聽不到任何鼓動的聲音。

沒錯,他的氣息是冷的、身體沒有溫度、心跳聲也沒有,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一樣。

“……”

漸漸的,少女那湛藍色的眼睛漸漸泛起一道堅強即將奔潰的淚光,難以言喻的苦楚這時在她的心裏百般折磨著她,明明有想告訴他的話,但是她又知道絕對會被拒絕,甚至不放在心上、再或者……這個男人也會嘲笑她。

『從一開始,我就追不上你啊……阿斯普洛斯。』

“……”

不知不覺,克裏斯又再次與現實斷開,墮入自己的遐想當中,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正在做些什麽。而眼前一直保持沈默的男人卻難得給她這個機會,讓她在自己的身邊慢慢做出正確的選擇,並靜靜地看著她。

這時,深藍色的長發些許地落在她那筆直、整齊的銀發上,但即便他們的影子因為逆光而漸漸形成一道相互依偎的倒影,卻根本改變不了現實的局面。

『現在的你已經是一位很出色的家主了,今後也請繼續堅持下去。』

這一刻,阿斯普洛斯罕見地在心裏對克裏斯做出了評價,但是他根本就沒去在意更多的事情,即便心裏明白,他也知道自己終究無法兌現可以承諾給她的任何承諾。

‘轟——!!!’

突然間,一聲巨響打破了這片原本安靜卻又苦澀十分的氛圍,而這時的阿斯普洛斯和克裏斯也趕緊分開,雙方都不約而同地遁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他和德弗特洛斯的房間。

“出了什麽事了!?德弗特洛斯!!”

阿斯普洛斯第一時間趕到那裏,克裏斯也隨後趕來,但是當他們打開門去看房間裏的瞬間,兩個人都一下子吃驚起來了。

“德弗特洛斯……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眼前,不知如何出場的黑發女神這時正疲憊無比地伸手按住另一側不斷冒血的肩膀,那雙紅色的眼睛深處在這一刻看到的也滿是痛不欲絕的悲愴,似乎剛剛從一個糟糕的地方逃了出來。

“你是……厄洛斯……?”

而一開始就一直呆在房間裏的德弗特洛斯這時在臉色上露出了不少的震驚,他似乎從來沒有想到會有人……神突然來這裏,而且還是在她那裏的……

“我和厄洛斯大人從克羅洛斯的結界裏逃出來,差一點因為海裏昂斯之門的力量而被卷進去。”

另一邊,同樣黑發紅瞳的女子一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傷勢不輕的厄洛斯,一邊盡快解釋道:“是克羅洛斯利用了安洛克露達大人……但是他以生命為代價,將安洛克露達大人丟入了暴走的時間之門裏。”

“……”

這一刻,德弗特洛斯只感覺自己的腦袋裏一片空白,時空之門……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安露她到底去哪了?

“海裏昂斯之門……那個克羅洛斯……?”

這時,阿斯普洛斯看了看當時在自己即將灰飛煙滅的時候救下自己的女人,不禁感覺到所有的事還是有些連他們(自己和德弗特洛斯)都查不到的地方,於是當即就冷靜地做出了判斷,“那個克羅洛斯和你說的安洛克露達到底是什麽關系?還是海裏昂斯之門又是什麽?”

“這……”

“這些都不重要!”

突然間,正當奇雅想要解釋卻被厄洛斯厲聲打斷道:“現在事態已經很糟糕了,我們一刻也不能停緩。”

回過頭,黑發的女神是第一次祈求人類,甚至連厄洛斯她自己也難以想象——原本已經足夠糟糕的現況現在變得越來越棘手了。

“德弗特洛斯,安露是諸神黃昏的事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但克羅洛斯是希望要麽在她變成那樣之前殺掉她、或者讓她徹底控制住自己,才一直在暗地裏做出傷害你們兩個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會原諒他,只是希望你能出面阻止安露!”

“……”

一提到某個神祗的名字,德弗特洛斯至今為止也無法原諒他,可是眼前的女神說話的口氣與急促的喘息——真的說明了事實已經不能再任由下去了。

“現在,克羅洛斯企圖封住她的力量而犧牲……沒了時間之神的控制海裏昂斯之門便會暴走,安露雖然已經墮入其中,可是她終究是諸神黃昏——如果她的力量在過去的哪一個時代釋放出發的話,那麽我們這裏的一切都會在一瞬之間全部銷毀,包括我們所有的神明神系,全將是一片空白。”

厄洛斯說到這裏,最後將海裏昂斯之門的力量一言道明了,“‘世界’只有一個,無論用海裏昂斯之門改變多少,所有的一切都會隨著那‘改變’進行下去!”

這一刻,德弗特洛斯和阿斯普洛斯的眼睛突然一睜大,一下子明白了某些時不時會浮現在自己腦海裏、又不是親身經歷的回憶到底是怎麽回事——但也應該是海裏昂斯之門,讓安露到來這個時代的。

“安露現在在哪裏!我要去找她!”

話音未落,德弗特洛斯第一時間打開了異次元空間,卻被阿斯普洛斯立即喊住——“等等,德弗特洛斯。”

“……”

藍發黑肌的男人一下子頓住,卻顯得不能再等待下去地焦急回頭。

“我知道你心裏擔心那個侍女,可是你突然打開異次元空間是打算去哪找她?”

“……我……我必須找到她、阻止她再這樣下去……”

聞言,德弗特洛斯這時蹙緊了眉,緊緊地捏緊著拳頭,“我必須一個人去面對,這是我一個人犯下的罪,我得去承擔一切後果。”

“那麽見到她,你還會殺了她嗎?”

突然間,阿斯普洛斯的話好像是一針見血地捅破了德弗特洛斯視以絕不動搖的自我,畢竟在他看來,無論德弗特洛斯前一秒怎麽打算,後一秒即便在怎麽痛苦、想要掙紮,也會把自己推向更加痛苦的地方,“不要讓再讓我們之間的‘悲劇’重演,既然你愛著她,就不要抱著那種絕望的態度去愛。”

“德弗特洛斯……”

這時,厄洛斯擡起頭看著那連聖衣也沒有穿上的男人,便將一旁聖衣箱子裏的黃金聖衣悄悄送進了某個準備釋放出來的時空入口,最後再看向他道:“我與克羅洛斯不同,我是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顧好她……但是你要記住了,在那個‘地方’,絕對不要做出任何可能會改變歷史的事情,哪怕一點點……因為我也不知道你會前往哪個時代,但你只需要把安露平平安安地帶回來就夠了,還有——‘世界’永永遠遠只有一個。”

話音剛落,德弗特洛斯的異次元空間突然出現了一片灰蒙蒙的混沌,是它將那浩瀚無際的網格空間全部吞噬,並散發出陣陣不詳的氣息。

“我已經將雙子座聖衣送了進去,有了它可以保護你的肉體不被時間的洪流所傷。”

厄洛斯說到這裏,就好像已經付出了全部的力量,慢慢地低下頭,靠在了身邊奇雅的肩膀上。

“……”

而這時,看著眼前的女神為了自己和安露竭盡所能地行動,德弗特洛斯只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低語一聲‘謝謝’後,就轉向了另一邊的阿斯普洛斯與克裏斯他們。

“哥哥,那麽我走了。”

“……”阿斯普洛斯突然沈默起來,並慢慢地望向另一邊的女神與那個侍女的侍從,最後才與德弗特洛斯對視一下,帶著命令口氣地點頭道:“一定要回來。”

“嗯。”

語畢,德弗特洛斯轉身就踏進了那道空間的入口,甚至也在他肉眼都看不到的煞那間,未來的黃金聖衣便包裹著他的身軀,與他一起面臨著接下來那突然襲來的渾濁洪流……

“那麽,我們也是時候開個漫長的‘夜間茶會’了。”

而這時,看著自己的弟弟一下子與那片渾濁、迷亂的時空入口一起消失,阿斯普洛斯在這個時候倒顯得格外冷靜,甚至不為所動,還不冷不熱地看著前方的兩人,對著身旁的克裏斯彬彬有禮地說道:“你不介意吧,克裏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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